门卫推着电动车冲她吆喝,“哭什么?这么大的闺女了哭成这样像什么话,没人来接你啦?走,叔送你回去,甭哭了。”
这世界那么大,纷纷扰扰,再多的悲伤和难过也显得渺小地不堪一提,眼泪都是自己的,也只是自己的。
她对着门卫叔叔说谢谢,回头却看见齐堃大大咧咧地坐在一边儿的花坛的水泥沿上抽烟,烟雾缭绕,他的目光隔着灰白色的烟雾看过来,带着清冷的寒意,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起了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冲她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唐瑶抹了眼泪,语气硬邦邦地说,“谢谢,不用!”
她听见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唐瑶,最后一次,我特么要是再犯贱,算我没种。”
她没说话,一个人往家走,世锦苑不远,离应城一中只有三条街的距离,抄近路三十分钟就能走回家。
以前她从来不走近路,宋子言不允许,因为要穿过城中村,那边聚集了很多外乡租住客,据说很乱。
那时候就是憋着一股气,想着,出事了才好呢!也不知道是跟自己赌气,还是跟宋子言赌气。
可显然,什么都没发生,一路上思想活动倒是丰富激烈,揣了一根路边儿捡来的树棍,想着,遇上流氓或者坏蛋,就一棍子抡上去,朝着后脑勺。
只是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回头就看见不远处的齐堃,他扔了烟,用脚踩灭了,然后把手插在口袋里,步调散漫地往回走。
心口莫名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她扬着声音喊了句,“齐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