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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
再醒过来是在医院,入眼是白的刺眼的天花板吊顶,有消毒水的味道往鼻子里钻。
江澜穿着白大褂,正和人在说话。
周政烁坐在床边,看她睫毛动了动,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她恍惚地转了下眼珠,仿佛还能感受到梦里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还有巨大的荒凉的辨不清头绪的悲伤。
歪头去看周政烁的时候,他握着她的手,慢慢把脸贴上去,哑着嗓子说:“吓死我了。”
他的手细微地颤抖着,下巴生了些青色的胡茬,时夏好想摸摸他的脸,可她没有力气。
周政烁觉得自己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浑身是冰凉的恐慌。
半夜,他是被她痛哭声惊醒,开了灯,能看到她额头细密的汗珠,还有痛到惨白的脸色,抱着脑袋,整个人极痛苦似的蜷缩着,无意识地呢喃,说些什么,他听不清。
他一遍一遍叫她名字,叫不醒她,抱她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发软。
有不好的念头浮出脑海,所有担忧的隐虑都在这一刻爆发,从没有一刻这么清晰地去感受她的病情,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冷冻了。
只期盼着,千万别有事。
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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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澜余光里看见时夏醒过来,略微松了口气,停止了说话,过去给她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