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木料,会漂到什么地方?”目光放远,王谧忽然呢喃着这个问题。
“不知道。”
“应该会顺流而下吧。”士兵们上前,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看过去,根本没在意。
“那些木料,就算被下游那些人捡到了,他们也用不了了,都被江水拍烂了。”
是吗?
王谧摇摇头,担忧之情挥之不去……
…………
王谧的伤春悲秋暂且放下,戍所里头,还有很多比他更加发愁的人。
董福海前脚刚离开,后脚谢玄就露出了真面目。
大袖拂起,棋盘上的黑白子全都被谢玄挥到了地上,叮叮当当一阵响,好似是滚落的珍珠,泛着光芒,散落一地。
那些棋子本来摆在棋盘上,安安稳稳的,没招谁,没惹谁。
谁知,谢老爷一个不顺心,就把它们全都招呼到了地上。可怜谢玄还经常吹嘘是弈棋好手。
实则,他不但弈棋水平一般,对这项运动也没有任何的尊重,打磨的光光亮亮,价值连城的黑白子,被他挥落在地,蹦的到处都是,他却没有任何在意。
“买德郎,你说,司马曜是不是疯了?”
在桓冲等世家老人的面前,谢玄再也装不下去了。司马曜提拔司马道子当尚书,这绝对是触动几大家族核心利益的重大事件,谢玄就是再掩饰,桓冲也能看出,他的内心绝对平静不下来。
桓冲的心情倒是没受影响,与王谢两家不同,桓家人的脑后,总是存着反骨。
司马家那些酒囊饭袋,他们从来也不想一味拥戴。
桓冲弯下了腰,把掉落的棋子,一粒一粒的捡起来,极为有耐心。
“幼度,何必如此?”
“人家老司马家提携自己人,能有什么错?”
“几大世家这些年来,哪一个提拔的不是自己人,不是本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