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挚没有时间慢慢说,他只说了几个节点。
礼珏听了一部分,耳边就嗡嗡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齐子挚拿起船上的最后一件好救生衣,在那一瞬间,他看了一眼还坐在不远处,用两只通红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的青年。
不禁愣住。
之后是无法形容的怪异。
为什么那么平静?就像是……上帝在看丑陋的人类一样。
齐子挚才翻上来的不明情绪,就被他的想法裹挟的怒气压下去,他不再看青年。
如果他再看一眼,就会看见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想要咬下他一块肉的愤恨。
齐子挚几下就船上救生衣,捞起弟弟带到护栏前:“跳!”
礼珏哭着摇头:“不……我不……茭白还在船上……大哥……他流血了,你为什么……”
齐子挚咬牙拎起弟弟,将救生圈和他一起抛下海。
“茭白——”
礼珏呛了水,他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就被跳下来的大哥推趴到救生圈上面。
齐子挚就要推着弟弟走,他感应到了什么,回头仰望。
护栏那里趴着一道瘦高身影。
一条手臂垂下来,指间的血迹滴滴答答往下滴落,又被海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