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若无人地伸了个懒腰,声线绵软,“睡好了也困。春困,夏累,秋乏,冬倦,一年四季就没有不困的。天天都不够睡,都恨不得时刻躺床上。”
贺清时:“……”
他微微失笑,“困了就睡会儿。”
“嗯,到了叫我。”她靠着座椅,慢慢闭上眼睛。
此去岑岭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道路畅通平坦,几乎没有颠簸。霍初雪倦得厉害,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车厢里陷入安静,车子平稳前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机大叔往后座一看,只见两人,一人睡觉,一人在玩手机。他轻声说:“你女朋友睡着了,我把空调调低点。”
“女朋友”三个字让贺清时浑然一震,心尖发颤,半晌没吱声。隔了好久才干巴巴解释一句:“这是我朋友。”
司机大叔摸了摸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抱歉。”
怕霍初雪感冒,贺清时给她盖了件外套,动作放得很轻,生怕吵醒她。
透过后视镜司机大叔看到他这个动作,冷哼一声,心想:现在不是女朋友,估计很快就是了。
霍初雪睡着的样子很幼稚,脑袋歪在一边,刺喇喇靠着,手脚随便放,面容倒是沉静。
车座逼仄狭窄,根本腾不开手脚,霍初雪很受限制,睡得并不舒服。眉头微微皱着,行成“川”字。
贺清时看了两眼,移开眼,继续埋头处理邮件。全部都是这次民俗调研的工作,足足几十封邮件。
处理了大半,屏幕盯得太久,眼睛酸涩难耐,熬不住。他赶紧停下,关掉手机,打算眯一会儿。
正欲闭眼,右肩突然传来重重一记。柔软的触感摩擦他脖颈。
他倏然一惊,扭头,只见霍初雪靠到了他肩膀上,睡得酣熟。
贺清时:“……”
他赶紧小心翼翼偏头移开,却发现动弹不得,她靠得很牢。试了几次也无果。无奈之下,只能任由她靠着。
脑袋靠在车窗上,慢慢闭眼,两人一起睡。
恍惚间竟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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