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来,完全能做到闭眼上楼进门。
而今天——
我爸打开门,小刻紧随其后。
在踏到走廊的一瞬间,平时活蹦乱跳的小刻就猛然刹车,对着空气狂叫起来。
要搁以往,安德森先生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冲出家门,对着我和我爸用足以盖过小刻的声音狂吼诸如“我说过不要养狗”、“你们家的畜生太扰民了再这样我会报警”之类的话。
但今天没有。
一向训练有素的小刻甚至完全忽视了我爸的口令,对着虚空叫个不停。
我猛然一凛。
是“那东西”的能量。
“爸,等一下。”
我拽住了我爸:“你屏住呼吸。”
我爸试图呵止小刻的动作一顿,他看向我。
我蹲下身,捂住小刻的口鼻,对着他颔首。
“我数到三,你憋住气,一、二、三——”
到“三”时,我同样屏住了呼吸。
空空荡荡的走廊中,因为我们憋住气息,而出现了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虚影。
果然是“那东西”。
我的心猛然沉到谷地。
白色的虚影只有一个,却比我在返校节、在洛杉矶见到的都要真切。
祂不止有了人类外形的轮廓,甚至连人类五官的影子都隐约可见。“那东西”在我家门口的楼梯处反复飘荡,似是寻找,似是等待。
直至我一个没按住小刻,它挣脱开来,再次狂叫不止。
“那东西”猛然扭过头。
我靠!
我不禁在心底爆了句粗口。
这么一打岔,我没憋住气,我爸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