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身衣服,等我一下。”

说着我收敛好情绪,一溜烟跳下床。

我爸点了点头,替我关好房门。

把睡衣换下来后,小刻早就叼着我的鞋在门外等候多时。

“谢谢你哦。”

我接过鞋子,弯腰换鞋的时候,我爸突然伸出手拍了拍我的头。

“没事,”他难得开口,“都会过去的。”

“……”

有那么一刻,我的鼻子控制不住地开始发酸。

我爸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生育我的代价是失去灵魂,从我出生的一刻起,他就一直浑浑噩噩,与现实之间的联系不再那么紧密。

现在的阿瑞斯,约翰·霍克,不论他叫什么,过去有什么身份,如今都无法独自正常的生活。

更遑论去了解新神旧神的恩怨,以及“那东西”的存在意义。

我爸的脑袋瓜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信息,他只能看出来我的情绪很低落。

所以才会说,“都会过去的”。

“嗯。”

我系好鞋带,起身后努力送给我爸一个笑容:“走吧。”

在过去,我经常陪我爸出门买东西。

也走不远,买的少,就去梅丽尔家的超市;买的多,就走远一点,权当遛狗外加散步。

今日本应也不例外。

我穿好鞋,跟随我爸出门。

在这里居住了十六年,我对我家公寓的情况了如指掌。

三楼有三户人家,除了我家和梅丽尔家,还有一家脾气不太好的安德森夫妇。

三扇房门正对面,就是楼梯。

费尔南多说过,我从出生起就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