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昶青根据原主的记忆,选几处将被弃用的地下排水管道,一一勘查,他花了一下午时间画了一张图纸,标出地下管道上方建筑物。
收工。
“贤侄,你不能袖手旁观。”张善仁从城南跑到城北,跑了不下三趟,终于逮到沈昶青,他指挥伙计拦下沈昶青,自己喘了一会儿气,被伙计架着到沈昶青面前,牢牢抓住沈昶青的双肩,累的眼珠子往上翻,断断续续喘着粗气,说,“鸟洋人,太他娘的不是东西,卖给我们的机器全是坏的,没办法用。
这些鸟机器,我们不要了,退款。
走,回洋行,你给我作废贷款合同,你们还要帮我们讨回已支付四十万两白银。”
“会不会误会——”
见沈昶青心向着洋人,质疑他,张善仁口喷脏话:“去你娘的误会。”
“你们不懂机械,怎么知道卖给你们的机器是坏的?”沈昶青忍了忍,边走边问。
张善仁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半天,不愿意讲前两天他们和玛丽女士签下不对等合约,他们四家出资办女子学院,族里适龄女子都得入学,玛丽女士为他们引荐机械专家,跟机械专家签订为期五年的雇佣合同,在此期间,机械专家无条件帮助他们解决机器上的问题。
“机缘巧合认识懂这方面的洋人,趁着人家人生地不熟的,骗他签下雇佣合同。”瞎编到这里,张善仁实在编不下去了,恼羞成怒说,“人家如今为我们卖命,看到洋人卖给我们的机器不能用,可不就当场说出来了。”
张善仁说的谎话漏洞百出,信他的鬼,要说中间没有玛丽女士的身影,打死沈昶青,沈昶青也不相信。
“快些走。”张善仁不停地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