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笑了一声,离开,去悦姐儿的院子,告知悦姐儿过两日他就要离京,打算带玉明乐一道走,悦姐儿留下调养身体,到时候沈拾出狱陪伴悦姐儿,安抚悦姐儿莫要惊慌。
沈昶青离开后,悦姐儿盯着那座未建好的竹屋:“姑母流放之地距京城有千里的距离,你说表哥愿意留下来,不去流放地陪姑母吗?”
“小姐——”她想劝小姐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可是又想到小姐是一介孤女,不依靠二爷,小姐又能依靠谁呢。
大人吗?
兴许大人是小姐的良人,就不知小姐愿不愿意委身与大人。
悦姐儿没指望丫鬟回答自己,挥退丫鬟,一个人趴在窗台上,望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恨姑母吗?恨的,姑母毁了她的身子,让她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只希望表哥看在姑母毁了她身子的份上,多多怜惜她,给她一份作为正妻的尊严。
主仆二人各怀心事胡思乱想。
主院沈昶青、玉明乐异常和谐,沈昶青在书房里查阅资料,玉明乐指挥下人收拢箱子,列出一些药材,吩咐下人采购,还要抽时间写信给双全,告知在城外安顿下来的双亲,过两日她与沈昶青南下,双亲弟弟一家不必动身到京城,劝他们留在那里,到时候他们绕道到那里与他们团聚。
苦儿原本十分舍不得姐姐,玉明乐告知带她一道走,苦儿化成一只快乐的雀儿,蹦蹦跳跳回院子收拾行李,她攒了十两银子,咬着牙将银子交给冯布,托冯布将银子交给姑姑,感谢姑姑没有把她卖进勾栏里,或者掐死,或者饿死,她能回报姑姑只有这些,以后两人没有任何关系。
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一身轻松,苦儿咧开嘴笑了,这两日,只要姐夫不在姐姐身边,她紧紧缠着姐姐。
玉明乐愿意宠着小丫头,沈昶青也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