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母亲胆大包天说了比这还大逆不道的话,大哥难以启齿罢了。
等等,大哥少年得志,眉眼清朗怎么消失了,只剩下消沉黯然。
母亲,定是母亲胡言乱语影响了大哥的仕途,有可能断了大哥的官路,沈拾脊背发凉,磨着牙齿,她怎么不去死,怎么不死!
沈拾一腔怨恨跑了出去,沈昶青压低唇角回府,刚坐下喝一杯茶,苦儿唯唯诺诺进来:“大人,对不起,我闯大祸了,连累了老夫人。”
这丫头换回了进府前她穿的破烂衣服,一直低头,不敢看他,沈昶青略微想一下,就明白这丫头的意图,打算拿回卖身契,求张府、承恩侯府、惠王府放了房氏,一人承担所有的责任。
“不是你闯大祸了,是惠王世子闯大祸了。”
清润的声音丝丝沁入苦儿心上,她抬起眼睛迷茫看他。
沈昶青放下杯子,苦儿狗腿子似的给他倒茶,老实退到一边挠头,沈昶青轻笑一声:“皇子地位高,还是世子地位高?”
“皇子。”苦儿脱口而出。
“皇子们尚不敢强抢民女,逼良为女昌,偏偏一个世子目无王法,干了皇子不敢干的事,你说皇上心里舒服吗?能心甘情愿天天给世子擦屁股吗?”
苦儿使劲摇头。
“你一个小丫头都懂皇上的心思,那群自称聪明的人却糊涂了,惠王世子闯了祸,那些受害者自作聪明伏低做小到惠王府道歉,硬生生把自己变成施害者,皇上怎么为他们做主?”沈昶青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