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没气了,打了几下,扑了火。
他捏在手上,闲闲转了两下,然后问捏着花的孟听枝,“喜欢么?”
问的是打火机。
脆弱花瓣不慎被掐破一角,紫红色的汁将指纹印得清晰。
孟听枝捻着手指,看着灰色烟雾后的男人。
“喜欢。”
他食指一挑,机盖“噌”一声收合回去,灭了烟。
“下回灌了气,再送你。”
孟听枝几乎心窒,竟然还有下次?
她糯糯应了一声谢谢,又担心地问:“那个墨绿色的钻是真的吗?”
“哪个钻?”
他像是从没注意过,又将打火机拿起来看,微眯眼半晌说:“应该是真的。”
很久之后,孟听枝在徐格那儿看到同款,才知道这款打火机是某个牌子的彩宝系列,墨绿色的小钻叫祖母绿,价格可以买七八个水果系统的新手机。
程濯那句“我是失主”如果不是打给孟听枝,拨去警察局,孟听枝能去蹲局子。
第4章 酸枇杷 他的那支,半个月前丢了……
今晚路况好,程濯的车子从大学城上了高架,跟孟听枝吃完饭,徐格七八条微信轰炸,把他催到t来。
不知道是不是刚见过一个女学生的缘故,程濯进了金属乐鼓噪的酒吧,偏头避开楼梯旁的蓝光珠串,射灯靡艳里,看黑长直都有点像女学生。
徐格高举着杯子打招呼。
包厢里十几个人,生脸很多,圆台位置还有个短裙dj在跳舞。
单人沙发被让出来,程濯坐下,前倾弓背,取了一个短杯,旁边的女人娴熟地加冰添酒。
程濯喝了一口冰酒,含在喉间三秒,咽下去。
大麦茶是真难喝,回味泛苦,不知道孟听枝是怎么一顿饭喝了几大杯的。
徐格翘着腿,夹烟的手搭沙发扶手上,找趣儿似的问:“昨天怎么回事儿啊?说走就走,那女的惹你了?”
徐格组的局从来不缺艳色。
在国外读书那几年,超跑俱乐部玩得比这还要直接些,程濯一惯是不热切也不排斥的态度。
他非常会适应集体,但极少融入。
昨晚也事起一支打火机。
他回国后忙家里的事,露面少,在徐格的局上不算熟脸,徐格光一句“我发小”的简短介绍,就够旁人把程濯的背景猜个大致。
昨晚有个女人来搭他。
程濯厌烦地偏了头,没让那女人点烟,混夜场的女人哄男人有一套,偏偏程濯不吃,还有点被恶心到了,微垂的桃花眼寒浸浸的,叫对方自己吓的退开。
他出去抽烟,撂冷了整个局。
那些人面面相觑,只有徐格还是老怪腔调,人话鬼话都能扯:“说了人不爱你们这款的,一个两个往前挤得欢,你真不行往我这儿凑啊,得罪那祖宗干嘛,我又得哄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