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办公室里的厉渊却若有所感地瞥了一眼门外,只是刚看了一眼耳边又传来了裴年的声音。
“还有呢,左边也有一颗,靠着桌子那儿。”
裴年被抱着摸了半天,鱼尾巴终于不那么疼了,只是依然只能蜷缩在椅子上。
甚至还把外套盖在了尾巴上,莫名舒服了很多。
至于收拾办公室的任务,自然是落在了厉渊的身上,而裴年则抱着自己的尾巴认真地给厉渊指着方向。
“最后一颗?”
厉渊弯腰从地毯上捡起一颗珍珠。
脑海里隐约的记忆感却逐渐环绕着,不自觉地让人有些在意。
“不对,还有一颗,靠着前面一点点。”
毫不知情的裴年红着脸指挥厉渊给自己捡起来珍珠眼泪,越想越觉得太丢脸了。
但是这也不是鱼的问题!要怪就怪这个破道具卡,把鱼尾巴弄得那么疼。
居然还得被厉渊摸一摸才能好……这万一以后厉渊不在身边怎么办?
“以后再哭这么多珍珠出来,自己捡。”
厉渊数了数掌心里的珍珠,对着椅子上抱着尾巴四处指挥的裴年忍不住说了一句,伸手揉了揉裴年的脑袋。
不仅是地上哭得到处都是珍珠,办公桌上也是一塌糊涂,文件几乎全乱了。
然而这话却不知道为什么,迅速让裴年脸又红了点。
“还有呢,你、你领子里面的。”
裴年揪着怀里盖在尾巴上的外套,眼巴巴地看着厉渊的衬衫。
那里面还沿着后背滚进去了几颗。
啊啊啊早知道就不应该靠得那么近!qaq
珍珠都掉这家伙后背了,想想好丢人好丢人!!!
“应该只有几颗。”
厉渊也不自然地伸手摸了摸,衬衫里的确滑进去了几颗,卡在了腰带跟衬衫的交际处。
“你转过去,我试试呢?”
裴年伸手扯了扯厉渊,对于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倒是一手接过来了。
感受到身后的拉扯,厉渊也后退了几步,侧脸看着办公椅上的这只鱼默默摸索起了衬衫,后腰有些痒。
“掉进去了三颗,要把衬衫抽出来,可以么?”
裴年摸了半天,摸到了自己的三颗珍珠,有点不好意思地询问了起来,刚刚好跟低头看过来的厉渊对视了一眼。
“可以。”
厉渊移开了视线,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军装衬衫被打理的一丝不苟,偏偏腰带又系的很紧,裴年伸手揪了半天才揪出来了一点点。
“再等等,还差一点。”
感受到厉渊的踌躇,裴年也有些紧张,连忙揪着衬衫角用力起来,连盖在尾巴上的外套滑落了都有点顾不上。
厉渊看着这只鱼吃力的样子,想要自己解开纽扣拿出来,只是又被试图弥补点错误的裴年给下意识地挡了回去。
算了,要不然估计又要别扭一整天。
“你听完了没,能进去了吗?”
约克书记员好笑地看着粉崽这只鱼一本正经的“听墙角”,都忍不住有点好奇年年那只鱼有没有被安慰好了。
哭成那样真的是吓人一跳。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办公室里遇到了什么一样,只不过做噩梦也能伤心得掉眼泪?
“……a”
粉崽听了半天好像是没有听到哭声了,看了看门又看了看约克书记员。
好叭。
其实粉崽也想去看看咕咕了。
摸摸尾巴应该就不会哭了,还可以亲亲呢!
于是当然约克书记员终于看着粉崽让开,捏着门把手敲门准备进去的时候,刚好裴年这只鱼也终终终于揪出了衣摆!!
“掉出来了!”
在厉渊侧身的帮忙下,裴年好不容易把衬衫衣摆从腰带里揪了出来,那三颗珍珠瞬间滚落了下来。
一颗圆溜溜地就一直滚落到了门口。
约克跟粉崽先是看了看这颗滚到眼前的小珍珠,忍不住沿着滚来的方向一直看向了办公桌前的一人一鱼。
躲在椅子里的裴年哭得眼尾还有点红,尾巴上还要掉不掉地挂着厉渊的军装外套。
厉渊则微微俯身接住了其中的另外两颗珍珠,刚好像是把蜷缩成一团的裴年半抱在了怀里。
“a……!”
“!?”
粉崽突然叫唤了一声,用手捂住了圆乎乎的眼睛,只不过俨然指缝里露出了好大的空隙。
而约克书记员的脸色都变了。
“……………………”
厉渊沉默着握紧了手里的珍珠,起身之际捡起外套重新盖在了裴年的鱼尾巴上。
“啊……所以是哭出来掉的珍珠,滚到衣服里了?”
隔壁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约克书记员看着一旁整理军装的厉渊,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被厉渊整理到小盒子里的珍珠。
“哭了这么多?还特地找了个小盒子装起来?”
伸手想摸又突然觉得这小盒子实在太精致了,一碰就会弄坏似的,约克书记员最后也只是多看了几眼。
没想到人鱼这种生物,还蛮能掉珍珠的?
“是,做噩梦了,醒过来又发现身边没有人,所以很伤心。”
厉渊复述了裴年那只鱼的理由,最后检查了一遍着装。
对于这个解释,约克书记员点了点头,毕竟年年那只鱼看着就比较乖的,偏偏对厉渊又比较依赖,似乎发生这种事情也不是很诧异。
只是临走之际又多少有点莫名的古怪。
当年自己也是看过刚破壳的年年,没想到这越养越大,长得比oga还漂亮。
哭着被厉渊这小子抱怀里的样子,实在是有点让人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点猜测。
但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厉渊的性子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大概只是习惯性的责任感。
嗯,责任感,对于一个顶天立地的alpha而言,那必须是最重要的品质!
“不行……还是不能碰到地毯。”
裴年蜷缩在椅子上,刚刚试探着用尾巴触碰了一下地毯,就瞬间有点疼得缩回了厉渊的外套里。
似乎被外套裹着才能稍微舒服一些。
厉渊看着裴年有点委屈的眼神,只能是伸手把这只鱼给抱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呢!”
“a……~!”
裴年被抱起来的那一瞬间就被失重感弄得有些紧张,而看着一旁粉崽这只鱼突然睁大的眼睛,莫名地就疯狂害羞了起来。
啊啊啊,粉崽这小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先去休息室?”
厉渊把怀里这只乱动的鱼又抱紧了几分,轻轻地解释了一句。
“不要……就这儿不想动的!”
不想被这么有些不好意思的抱着,裴年努力地抗议起来,只不过下一秒就被厉渊看了一眼。
“那你坐在这儿,下午准备替我工作?”
对于怀里这只霸占了自己座位还毫无自觉的鱼,厉渊只能是失笑地反问了一句。
“!”
裴年死死地揪住了厉渊的领子,顿时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是不能一直坐在厉渊的椅子上。
鱼可不打算给他工作!!!
“那衣服能不能不拿走啊……”
纠结地抱紧了外套,裴年实在是不想还给厉渊。
似乎厉渊摸过之后,那种疼痛感就暂时消失了,但是裹着外套的话又能舒服很多,也许是上面有着厉渊的气息?
其实对于裴年这只鱼到底是尾巴生病还是单纯的想要让人陪着,厉渊先前还不能准确判断。
只是如今看着裴年连件外套都不肯还的样子,心里的天平又逐渐倒向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