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七个老兵身上有且只有一处致命伤,重伤的四人也一样。这也就是说,叶棠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绝杀。
贺兰景甚至怀疑那唯一一个轻伤的老兵是叶棠刻意留下的人证,那老兵是用自己的证言从叶棠手中换取了生的机会——叶棠专攻要害,重伤的四人里有两个是昏睡至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的。另外两个伤在了难以言喻的地方。在疼醒之后这两人悄悄夹着腿回了营帐,不想被人知道他们去袭击过叶棠。结果这两人也被那轻伤的老兵给抖出了身份,被拖到了拓跋浑的主帐里。
“你这手下的……”
贺兰景的胃和他的脑袋一样疼。
虽说是对方先找上门来要欺辱叶棠、叶棠自卫反击打了回去,这些人非死即伤是他们自找的。可死伤的人全是拓跋焘人,这等于是在拓跋焘的脸上狠狠踩了一个脚印。贺兰景很难想象拓跋焘对此没有半分知觉。
“有什么不好的?这些人都是活该!”
拓跋浑一阵讽刺地冷笑。
他本就不喜欢那佛狸伐,觉得佛狸伐此人虚伪至极。一边瞄准了权势,一边又要作出无欲无求的圣人模样,用英雄的形象来包装自己。此次叶棠受袭,他最先想到的就是佛狸伐看不惯自己的人出了风头,派了人过来想侮辱、伤害无香子,好毁了为他做事的无香子。
听到贺兰景言语之间似乎在埋怨叶棠下手太狠,怕惹着了佛狸伐,拓跋浑心中那股火气更炽烈了。
“敢先动手就不要怕死。何况无香子的本意也不是要他们死。”
拓跋浑走到其中一具尸体面前,用鞋子踢了踢那具双眼大睁的尸体,让尸体翻过身来。
“瞧瞧这些人,谁不是身上只有一个伤口?无香子要是想杀人,不该多补刀几下确保他们都死透了?否则他们又爬起来追着她跑怎么办?”
“可见无香子不过是走投无路,这才不得已出了手。这些人会死,只能怪他们自己不经打,连弱女子的一击他们都承受不住。”
拓跋浑这话谁听了能不明白他是铁了心要站在叶棠一边?贺兰景肩头微微一震,他感觉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拓跋珪十分喜爱拓跋浑,可以说他对拓跋浑的喜爱远超对自己任一儿子的喜爱。而与此同时,拓跋焘是拓跋珪子孙里呼声最高的一人。拓跋焘身上那杰出的统帅能力、治国之才以及用人的慧眼让许多人希望能是拓跋焘接下拓跋珪的位子。
拓跋浑与拓跋焘若是杠上,拓跋焘不一定有所损失,但拓跋浑一定损失不小。因为拓跋焘的父亲拓跋嗣是皇太子。别说在已经展露出的才能上他压拓跋浑不止一头,就是光看继承顺序他也要排在拓跋浑的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