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又一次哭了,看到他哭,好心的牙仙子告诉他:他可以隔着手套去拉女孩的手,那样女孩子就不会发现他的手是怪物的爪子了。
于是野兽为了一双手套受尽千辛万苦,他被人骗着卖掉了自己的獠牙与长长的指甲,最终只得到一只破烂的手套。
但就是这只手套,让被拔了指甲的野兽终于敢于去握女孩的手……
唱完这段朗才睁开眼睛。他面前的矿工们,包括喝得醉醺醺的那一个都已哭得像条被赶出了家门、在寒风中受冻的狗。
“噢天呐!欺骗野兽的究竟是怎样可恶恶毒的恶魔呀!那样的人怎么能叫作人呢?!”
“该死的、朗,你唱得真好!”
“不要去拔牙拔指甲啊!很疼的!”
一身酒气的醉汉们“嗷嗷呜呜”地扑过来就抱住了朗。朗被他们扑得从木桩上摔下来,与醉汉们一起东倒西歪。
失语的休全程旁观哥哥推着朝他黏糊过来的流泪矿工头。人类真是每一天、每一天都在用行动告诉他、过去的他对人类的了解有多么的片面。
人类有歹毒的一面吗?当然。
那人类就是没有善性的邪恶了吗?倒也不是。
人类对狼人有厌恶,有恐惧,有敬畏。但对“朗”这个狼人,他们又充满了喜爱、钦佩以及……关心。
越是见识过人类不同的面孔,休越是觉得“杀死所有人类,夺回兽人的世界”是一句多么可怕的口号。响应了那口号的他也差点儿从带有人性的狼人,沦落为纯粹的野兽。
幸好,在他犯下不可挽回的罪过之前,有人阻止了他。
“什么?”
被休的视线灼了一灼,叶棠回头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