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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开动起来时,严杨突然说,“前几天我爸妈在商量林漾的事情。”

韩聿坐得跟他靠近点,“嗯?”

严杨操控着方向盘,带着他在湖面上绕来绕去,最后绕到一处拱桥处停了引擎,任由船自己飘荡着。

严杨声音有些低,“似乎是想把林漾和我哥葬在一起。”

他说完这句后,两人都没再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韩聿说,“叔叔找过我一次。”

严杨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不过没等韩聿回答,严杨就很快反应过来,情绪有些不高,“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也没为难我,”韩聿安抚笑道,“当时那种情况,被家长谈话不是很正常吗?”

严杨瞥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那时候他跟我讲过林漾,”韩聿说,“比你讲得要更具体些。”

严杨往后靠到靠背上,抓过韩聿的手一下下捏着,问他,“你能理解吗?”

韩聿果断地摇摇头:“那时候不能。”

严杨挑了挑眉,调侃他,“现在就能了?”

没想到韩聿点了点头,“能了。”

严杨看向他,韩聿说:“他们其实是承受伤害最多,但却最无能为力的两个人。”

“先是成为‘失去了儿子的父母’,又紧接着被迫成为‘有人因我儿子而死’的情绪承受者”,韩聿说,“没有人能面不改色地承担这么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