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着熹微的晨光接了个长吻,严杨没骨头似地瘫靠在韩聿肩头,“我现在要问一件煞风景的事。”
或许两人真的足够默契,他还没开口,韩聿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了。
韩聿抢先说,“韩志勇身体不行了,现在在养老院里了。”
严杨有些意外,“怎么回事?”
韩聿提起韩志勇时并没有很多情绪波动,像是在讲述一个无关人的一生,他问严杨,“余惠惠,你还记得吧。”
严杨虽然没有和余惠惠接触过,但这人其实算是诸多导致两人分开的原因当中,相当重要的一人。
严杨点头,“记得。”
韩聿目光看向远处,变得有些深远,像是在回忆,“当时她婆家人和韩志勇要30万,韩志勇没钱,我卖了房子。”
“房子太老了,面积小,地段又差,着急出手,总共只卖了47万,我一分都没有要。”
“都给韩志勇了?”严杨皱了皱眉,当初如果韩聿要走一部分钱的话,他前些年不会过得这么难。
“嗯,”韩聿说,“我以为他会把钱给了,但当时他拿了钱就跑了。”
“不过他没跑多久就被人发现了,他气不过,拿余惠惠撒气,余惠惠当时已经要生了,被他一折腾,孩子没有了,以后都没有生育能力了。”
韩聿说到这甚至还笑了笑,像是真的觉得滑稽,“他在监狱里待了一年半,出来后竟然又和余惠惠搞到一起。”
他声音不高,语速很慢,“不过余惠惠也只跟了他半年,他从监狱出来后,脾气更不好,余惠惠走后,他心梗进了一次医院,现在行动都困难,更别说打牌。”
严杨不知道这个结局对韩志勇算不算好,但最起码对韩聿来说,韩志勇老实下来,比什么都好。
“养老院那边……”严杨想了想,直接问,“那你现在会去看他吗?”
韩聿摇了摇头,“只有每年交钱的时候去。”
他拥着严杨,“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他现在做什么都影响不到我了。”
严杨没再多问韩志勇,转而问起自己关心的人,“奶奶身体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