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到还没分班时,他在教学楼装了监控的楼梯间吻严杨,他问严杨怕不怕,严杨说不怕,他也说不怕。
韩聿想,我就这么喜欢他。
就到这个程度。
喜欢到不敢追他,也喜欢到什么都不怕。
两人对着沉默一会儿,韩聿问严海川,“您想听我说什么?”
这是今晚韩聿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他像是一个听话的木偶,也像是不知道答案的考生,企图给出大人想听的答案,但其实每个字都在反抗。
严海川看着这个孩子,耐心道,“严杨有一个哥哥,他和你说过吗?”
韩聿说,“说过。”
“他是怎么和你说的,能告诉我吗?”严海川问。
“严杨很依赖他,”韩聿想了想,直言道,“您和阿姨似乎不经常在家。”
严海川沉默一会儿,跟韩聿说,“关于他哥哥的事,我想和你再多说一点。”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严海川跟韩聿讲了严杨,讲了林漾,讲了因为接受不了一个人的去世,他和陈静茹在无休止的争吵中分开。
讲到最后,严海川说,“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接受你和严杨在一起。”
韩聿一直安静听着,没有插话,等严海川说完才说,“所以才问我,喜欢严杨到什么程度吗?”
严海川默认了。
韩聿抬起头直视严海川,表情平淡,语气如常,“我喜欢严杨,如果严杨要我的命,我就让他拿去。”
严海川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他颤着手拿过一旁的杯子喝了口水,心绪翻涌,强自镇定道,“到不了这个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