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杨数完,韩聿跌跌撞撞站起来,头不小心撞到灯泡,灯泡开始四下摇晃,光线晃得人睁不开眼。
严杨赶紧拉着他坐下,摸他的额头,问他想干什么。
韩聿半跪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严杨,可能也忘了自己想要干什么,伸手抓住了严杨的手腕。
他手劲很大,严杨被他抓得有些疼,但是没有说话。
韩聿慢慢凑过来,偏头在严杨唇上吻着。
阁楼太小了,严杨听见了自己慌乱的心跳,他动一下腿,年久失修的木地板就吱呀响一声。
韩聿把手指挤进他的指缝里,两人手心里都是汗。
严杨刚洗过澡,又被韩聿染了一身的酒味。
吻了一会儿,韩聿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了,他伸手到桌上扯了张草稿纸,又拿了一支笔递给严杨,很严谨地说,“你算。”
严杨其实已经算出来了,是一百八十二块钱,但还是顺着醉鬼心意拿起了笔。
他一项一项加在一起,又装作很惊喜的样子,“还真的是一百八十二块钱。”
韩聿就开始笑,他凑在严杨身边,说悄悄话一样,“这是我的第一笔存款。”
严杨不吝啬夸奖,“厉害。”
韩聿往严杨身边靠了靠,“小时候第一次想要离家出走,直达火车能到的最远的地方,17个小时,站票是一百八十二块五毛钱。”
“我攒了两年,”韩聿说,“咩咩,都给你,你要不要。”
严杨没问他是不是因为差那五毛没走成,他把钱一卷一卷塞回到小金猪里,问韩聿,“你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