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坐着一家四口,母亲将一个五六岁的小朋友抱在腿上,姐姐正拿着玩具逗弟弟玩,爸爸给妈妈夹菜,场面其乐融融,对比严杨父子,不无心酸。
严杨看了严海川一会儿,又拿起筷子,“现在走吗?”
“不不不,”严海川连声否认,“怎么也要把饭吃完。”
严杨点点头,“那就吃饭吧。”
他们的菜还没上齐,严海川隔着桌子碰了碰严杨的胳膊,“儿子?”
严杨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真没生气。”
不过是有些失望罢了,但这股失望又毫无道理,他花着父母的钱,受着最好的教育,过比很多人都好的生活,但却又奢求爸妈的陪伴。
严杨自暴自弃地想,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严海川颇为自责,安抚地笑了笑,给严杨夹了一片生菜,“不是爱吃生菜吗?多吃点。”
严杨筷子一顿,还是夹起那片生菜,吃完了才说,“你记错了,爱吃生菜的是我哥。”
这下他彻底不说话了,严海川有一瞬间慌乱,但没有找借口,只跟严杨道歉,然后问严杨,“那你现在喜欢吃什么?再点一点儿?”
提到严唯,严杨心里有些细密的酸楚,倒也算不上难过,毕竟那时候他年纪太小,严唯去世也很多年了。
“我记得,”严杨想组织一下语言,但想了想还是直问道,“我哥……,这件事你们有什么瞒着我的地方吗?”
严唯的先心病很严重,严杨只记得那时候隔一段时间,爸妈就要带着大哥出去待几天,后来长大点才知道严唯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去医院留观了。
严杨发觉严唯去世似乎另有隐情是在他去世几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