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聿。
严杨愣了一下,韩聿走到他身边,给他打上伞,“你在这干什么呢?”
严杨早就没按着导航走了,韩聿这么一问,他才往左右看了看,环境确实不太熟悉,但是好像和那天吃烧烤的地方有点像。
韩聿说过,他在附近住。
严杨抬手抹了一把脸,有点尴尬,“我过来吃饭,没找对地方。”
韩聿抿着嘴,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但语气如常,“下雨了你都不带伞吗?”
严杨假咳一声,“我出来的时候没下雨。”
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前额碎发被随意地撩到后面,额头湿漉漉的,眼睫和鼻尖上都挂着水汽,看起来狼狈又漂亮。
韩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很克制地移开视线,“下雨了为什么不回家?”
提到回家,严杨撇了撇嘴,“就算回家也淋湿了,有什么用。”
他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冲,想要找补两句,但韩聿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而是说,“你淋湿了,再不回去要感冒了。”
一般这种情况,住在附近的,有伞的同学都会邀请离得远的,没有伞的同学回家避雨,但是韩聿没这么说。
严杨也不想麻烦别人,韩聿仍旧打上次那把伞,这次因为严杨还扶着一个自行车把,所以伞下的空间更为逼仄。
韩聿大半个伞都打在严杨头上,自己肩膀湿了大半。
雨下得很大,雨水敲击在伞面上,震得人耳膜疼。
原本严杨是不在乎淋雨的,但是现在韩聿给他撑了伞,他看着外面的雨幕,竟然没有再冲出去的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