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完全失忆,为什么会弹奏钢琴?”
“这可能是我的天赋技能吧。”沈祺然非常熟练地把解释了一百遍的标准答案又重复了一次,“技能是刻在骨子里的,根本忘不了,就像你们虫族党筑巢一样,来自于虫族意识,天生就会的;而我们人族党的人类意识爆发式觉醒时,有些人也会获得来自人类先祖的技能传承,这种情况虽然罕见,却也不是完全没有。”
这些说辞在沈祺然的档案里都有记录,邵行当然知道,只是不死心想再确认一次罢了。
“你就一点也不好奇自己的过去吗?”他问。
“我为什么要好奇?”沈祺然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我现在过得很好,人族党的大家对我也很好,我每天开开心心没烦恼,何必在意自己的过去?细究以前的事情没准还给自己添堵。”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前认识的那些亲人或朋友,也许还在一直找你呢?”邵行问,“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吗?”
沈祺然微微蹙眉,抬头看了“尤斯塔”一眼。
“不会有人找我的。”他说。
因为他已经“死”了。
他并不是不相信曾经的情谊,也知道可能会有人为他的离去伤心,哭泣,哀悼,可也仅止于此了。
没人会异想天开地去寻找“死人”的下落,哪怕是……那个人,也不可能做这样毫无意义的事。当然,他也不希望对方会做这种事情,时间会抚平一切,无论是锥心刺骨的伤痛,还是刻骨铭心的爱恋,所以他留下了那段全息影像,希望那个人能正视现实,不要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好好继续他接下来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