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暗哨这件事上,夏舒允已经感觉出沈祺然的老公强势而霸道,有着强烈的控制欲,但他没想到对方竟有如此大的能量,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承认自己对沈祺然是有些朦胧的好感,但他从未奢望过和对方有什么发展,只是想作为同学,普通地与他交流音乐,为什么这也不可以?占有欲强烈到这种地步,那个人真的可以给沈祺然幸福吗?
——他当然不会幸福。
脑中又出现了奇怪的幻听,夏舒允一怔,立刻翻找起随身携带的药瓶。他患有中度的精神力紊乱症,发病症状之一就是会产生幻听,但不知为何,他明明加大了服药的剂量,最近产生幻听的次数却比以往多了许多。
——他有着自由的灵魂,却被人紧紧禁锢于掌心,怎么可能感到幸福?
宛如从灵魂深处传来的低语声,温柔而轻缓,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夏舒允拧开药瓶的动作变慢了,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的手有些麻痹,动作也变得迟缓。
——你就要这样袖手旁观吗?
狠狠咬了自己嘴唇一口,刺痛感让他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他毫不犹豫地扭开药瓶,将药片尽数倒进嘴里。
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脑中的声音也不见了。少年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失神地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血红的光点在他黑色眼瞳中一闪而逝,但当那双眼眸重新恢复光泽时,那些诡异的血点也随之消失了。
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