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是没有资格同主人坐在一处的,不说坐在舆中, 就连坐在车轸上随行的权利都没有,只能行走跟上主人的进程, 远远看去,那跟随在车边行走的奴隶就像是两排纤细的脆木,摇晃滚动着支撑起身上的庞然大物……千百年的逆来顺受,千百年的忍气吞声。
“恒管事在忧心何事啊?”一旁的阳管事有意无意道。
苏纤纤回过神来, 从容不迫地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那城主是何脾气……”
“唉,”阳管事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没死心呐!”
“好东西谁不想要啊,”苏纤纤压低了声音, “不过……贵国的殿下若是知道此事,不会计较小人的过错吧?”
阳管事哈哈一笑:“您放心,我家殿下日理万机的,哪有闲功夫管下人们的事啊,不会有差错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一路闲谈间,最先打头的车辇已经停下,这城主府虽然还挂着一个“府”名,可规模就连一些小国的王宫都要自惭形秽,为首的高大建筑气吞九霄,云雾缭绕,上通天象,九龙捧顶,下接四时,有五色华光。
苏纤纤吃了一惊,方才察觉出,此地居住的神人简直狂妄至极。
但她仅是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收回,继续颔首低眉地跟在阳管事身后。
终于到了,空桑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