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神人依旧不依不饶:“那国师不如挑明,你成日看那破烂地图,又能从中看出什么名堂来?更别说供奉一个早就死了的……”
“纹扈!”不死国君王厉喝道,“退下,不得再说了!”
青年唇边的弧度渐渐沉了下去。
——殿前忽然刮起了一阵风。
自古以来,风便同山川青空河流一样,是天生便留存于世的东西。
春日和煦,夏日酷烈,秋日萧索,冬日严寒,天地万物息吹不休,于是潇潇风声也鸣动不止。从天地初开到万物混沌,从四季轮回到日月变迁,从生到死,从有到无……纯稚婴儿呼出的第一口气和耄耋老人送出的最后一口气,都是风。
但此时殿前挂起的这阵风,既不是时令之风,也不是息吹之风。
神人丝毫未觉,犹自忿忿道:“我为何要退下?!王上,您真是被……”
——庭中异变徒生!
殿前缠绕的微风在刹那间化为狂啸的万千毒蛇,自神人天顶轰然灌下,这风浑如自然伟力扭成的一把无形尖刃,从头到脚将他一下贯穿,打得骨骼粉碎,浑身血肉崩裂,只听“哗啦”一声,生生在瞬间把一个活人击碎成了一摊粘稠四溅的肉饼!
不死国民刀枪不入,雷火不侵,但是被打成一摊碎肉时,还能不能被称作“不死”呢?
纹川浑身一颤,目光像被火星烫了一般闪躲至一旁,其余众人早已惊栗哗然,双股战战地在庭下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