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禅握紧流照君的剑柄,只是抿着嘴唇,也不说话。
苏斓姬怜爱地摸着他的发顶,就像儿时那样温和道:“阿禅,有些事,你现在还不懂,等你再大一点,就该明白了。”
“去吧,”苏晟道,“照顾好自己。”
待他回到应龙宫时,已是夜阑更深,苏雪禅眼见宫室内外皆黑,平日里仆役如云的外廊此时也是静悄悄的,一丝人气也无,脚步就不禁一顿。
这是怎么了?
他心中疑窦顿生,莫非是黎渊下的令?
他一路行至自己所在的宫室,一抬眼,却在桌案上看到了一张罗纹便笺,其上泼墨淋漓,铁画银钩,字迹极为苍劲有力。
——“来中殿寻我,有要事。”没有落款。
苏雪禅的心砰砰直跳,这个字迹是黎渊的……他寻自己有何要事?
他把便笺仔细收好,将一切烦心事都抛之脑后,像一个赴心上人约的少年情郎,转身就向目的地匆匆赶去。
中殿里,低沉的喘息和闷哼喑不可闻。
黎渊靠在榻上,全身大汗淋漓,额角青筋绽起。他古铜色的肌肤在敞亮月色下泛着细密的水光,在敞开的衣襟下,还能隐隐看见腹肌健硕的腰腹,汗湿的乌黑发梢贴在那张轮廓深邃,眉目紧蹙的英俊面孔上,龙涎香的气味浓郁到近乎于层层浪涌的水波——他在忍受痛苦的同时,也在抑制强烈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