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戌时初,天气彻底凉下来,两人才带上家丁到百悦楼。

这百悦楼算是河虞最上等的酒楼了,县里有头有脸的乡绅小姐都喜欢到这儿用饭,哪怕不在这楼里用饭,也会让仆人买了带回去。

傅挽月虽爱吃,但她赚银子不容易,没一天到晚都跑到这儿用饭。县衙里有吃的,她经常跟着大伙一起吃,一是省钱,二是王厨的手艺本来也不赖。

百悦楼的人不晓得傅挽月,但消得看人。他们一见沈若棠,眼睛就直直盯在她们身上,径直领她们去到最贵的包间,两人才上二楼便遇上了何采珺和史芊芊。

“沈小姐,你怎么突然来河虞了?”自从何采珺被沈若棠落了面子,她待沈若棠便再也不如以前亲切了。她紧紧挽住史芊芊的胳膊,心想还是史芊芊好,从没背叛过她。

河虞这种小地方,没什么能吸引人的地方。

史芊芊觉得,沈若棠这一趟很可能是为傅乘风而来。

她稍稍惊讶片刻,故意望了一眼大堂问,“傅县令没随沈小姐过来么?”

傅挽月道:“史小姐这是何意?若棠到河虞来视察田庄,暂住在我府上,我尽地主之宜,引她到酒楼用饭,你问我哥哥的行踪做什么?哥哥夙兴夜寐,到现在都在外处理政务,你问他,莫非是有什么急事不成?”

她说这话,已经很顾及给史芊芊的脸面了。

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与傅家人又不亲近,陡然问起旁人哥哥的行踪,这已算非礼之事。

何采珺脑子转不过来,没往史芊芊是想说她们在酒楼行男女私会之事,她也好奇道:“你这些天好关注咱们县令啊!”

“呵,我劝有些人还是注意与男子保持些分寸比较好。已经都要纳给别人为妾了,还是别总问旁的男人下落了。”

这话一出,三人都楞住了。

沈若棠是站在傅挽月那边说话的,何采珺婚事还没定下,她暗骂的人必然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