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不高兴了,晚上耍脾气不愿喝药。

当夜,傅乘舟又烧了热烧,傅挽月兄妹俩是又气又好笑,觉得乘舟这孩子心眼怎么那么小,一不如他意,就爱使小性子,比小姑娘还难哄。

不吃药苦的还不是他自己。

还好傅挽月会医术,给他扎了几针,他的热烧倒是慢慢退下去了。

“姐姐,你们别丢下我。”

“姐姐……乘舟很乖的,哥……”

傅乘风道:“这孩子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想着自己病了,就能拖延去苏州的时间?”

傅挽月道:“应该不会,乘舟才多大,不该有那样的心机。”

她将锦被往上提,盖住弟弟的小身板,回头对傅乘风道:“哥哥忙了一整日了,乘舟这里由我来守便好。”

“明日我的事不多,今夜陪你一起守好了。”

他们陪傅乘舟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少了,傅乘风当然也想陪自己弟弟多一会儿。

两人守了一个时辰。

他听傅乘舟不再说胡话,应该药效起了,乘舟慢慢沉睡过去了。

傅乘风让容文拿了一个汤婆子,暖在床被底下,带傅挽月悄声离开厢房。

他同傅乘舟同住一院,往拐角廊道走五十多步路,便是他的正屋,但傅乘风像是不怕累似的,坚持自个提灯笼送妹妹回到听雨阁。

夜风微凉,三堂内的院宅隔百米点了一盏灯笼,若不是傅乘风还拿了一盏灯笼,傅挽月还真有些看不清脚底下的石子路。

傅挽月穿着天青色绣菊襦裙,紧紧跟在傅乘风身后,明亮的灯笼照亮她脚下的路,将她的倩影映得又细又长。

途经湖泊。

傅乘风陡然出声,“乘舟必须在四天内离开这里。”

“陆总督那么急”傅挽月一楞。

知道乘舟是他的孩子后,她让人去打听了陆总督的家事。

原来陆总督早已娶妻,膝下只有一子两女,嫡长子于不久前病逝,嫡长女是正室夫人陈氏所生,另一女则是他的妾室耿氏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