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欢紧了紧背着张简的手,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加快了脚步,向着山下而去。
山林间的地动停止,地下的东西重新落回原位,地势缓慢地回缩成原来的模样,一直肆虐的江水也渐渐和缓下来。
盛钊一直抱着刑应烛不肯撒手,他埋在对方的颈窝里,感受着刑应烛微凉的体温,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情绪。
说是感动,好像有点太肤浅了,说是对刑应烛的心疼,又好像太单一。
他心里千言万语交织在一起,只觉得别说是下辈子,以后生生世世都许给他也没什么不好。
管刑应烛能不能找到长生的法子,他以后都跟定他了。
刑老板的手在他身后放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拍了拍,带着盛钊落回了山崖上。
方才在旁边围观了灾难现场的“观众席”大半都昏了过去,剩下几个清醒的,看着刑应烛和盛钊的眼神也是惊恐万分,只有那位白发苍苍的刘现年教授不走寻常路,眼睛锃亮地盯着他俩,像是看见了什么活化石。
那眼神盛钊非常熟悉,简直是跟王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愧是亲师生,盛钊想。
落地后,刑应烛就放开了揽着盛钊的手,转头看向了断崖之外。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沉默得很反常,神色也是淡淡的,盛钊端详了一下他的表情,总觉得刑应烛正在走神。
他看起来神色怅然,眉眼间有一点微妙的不舍,但很快,他就像是彻底下定了什么决心,自己垂下眼睛,将那点不舍掩去了。
盛钊心头一跳,下意识去握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