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只从没做过手工活的狐狸,胡欢的“报恩”之路来得很坎坷。他最开始用牙齿啃掉了木料最外面一层雷灼痕迹,啃得满嘴都是木头碎屑,才好容易把这块木料啃出了个大概的形状。
可打样容易,打磨却难,胡欢的狐狸身子笨的要命,爪子也捧不稳那木料,每磨上一会儿那木料就要脱手,实在是磨人得很。
胡欢足足磨了两个小时,还是磨得乱七八糟,顿时脾气上来了,木料一丢,气鼓鼓地卧在了地上,用尾巴挡住了脸。
张简就是故意的!胡欢愤愤地磨了磨牙,这点小事儿,如果是人身的他来干,俩小时都已经干完了。可偏偏狐狸身子不方便,磨这么个小东西,恐怕得磨到地老天荒。
他狐狸崽子的脾气一上来,自己心里先不高兴了,磨了一会儿牙,愤愤地把那木头块丢远了一点,开始生起闷气来。
现下天色已晚,圆月高悬,可张简一点来找他的意思都没有,好像是真的要等到他办完事儿了才肯亲近。
胡欢耳朵抖了抖,把脑袋更深地埋进了尾巴里。
但他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委屈了一小会儿,心里就又不是滋味起来。
我只是磨个陀螺就这么烦闷,胡欢闷闷地想:那张简上辈子在人间游荡的那三年,岂不是更烦了。
那时候他走走不了,留留不得,摸什么都摸不到,漫山遍野那么多活物和路过的猎人草药商,也都没一个人能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