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疑惑地拧起眉,还不等追问,连饮月忽然脸色一变,原本平静怜悯的表情顿时被一种狂怒所覆盖,她骤然回头看向身后,喉咙里溢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
她不知被什么东西刺激了,整个人显出一种狂怒的暴躁来,甚至来不及管张简如何,反身就冲出了屋子。
张简被这声音惊动,下意识想跟着她的脚步冲出门,可浑身脱力,刚起身到一半便摔了回去。
直到这时,张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关着他的地方是一间灰扑扑的小瓦房,前后也就三米左右见方,房顶处密密麻麻地排布着暗色的线,勾勒出一个看不清名目的复杂阵法。
张简从前生冥府走过的后遗症迟迟没有消退,他有心想要起身走出这间屋子,可试了两次,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不得已,他只能咬着牙跪坐起来,一点点地挪到了房间一角,用力扶着墙壁,才颤巍巍地将身子撑了起来。
他正想努力往外迈上一步,却忽然听见外院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一声惨叫。
“小钊哥——!”
张简心里骤然一惊。
后院的瓦房前,胡欢像个弹射出来的大号核弹,几乎是用“冲”得一把撞开了那间“主持”的房门。
盛钊原本背靠着门板坐在门口跟无渡对峙着,没想到忽然背后有偷袭,被这股大力撞得往前一个飞扑,腰酸腿疼地差点扑到无渡身上。
盛钊:“……”
倒是无渡,方才还是一脸自坐莲花台,我自巍然不动的模样,现下倒是闪得很快,单手一撑炕沿儿,就地翻了个身,飘飘然落在地上,僧服下摆轻轻在翻到的凳子上一扫,潇潇洒洒的。
倒是盛钊实实在在地扑在了土炕上,小肚子撞得生疼,疼得他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