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钊觉得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按岁数来讲,刑应烛八成是尚存人世的妖里最大的那只了,虽然盛钊不知道他从龙变蛇之后有没有什么影响,但总比张简那种才活了二十来年的肉体凡胎强多了。
好在这次听完消息之后,刑应烛没直接拒绝,而是直接挂了电话,又躺回去补觉了。
张简哪能明白刑大老板的性格,当即心急如焚地又打了回来。这次是盛钊接的,安慰了他两句,说是既然刑应烛没拒绝,那就是答应了,叫他别着急,等刑应烛忙完了苏州的事儿再说。
或许是因为同是人类,或许是因为张简对盛钊在刑应烛面前的话语权十分信任,总之听了这话,他倒是安心下来许多,没再多说什么,只嘱咐盛钊要万事小心,保持联络。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盛钊都在忙着搜集资料的事儿。等到日暮西山,刑老板终于补好了觉醒来时,盛钊已经写满了好几页笔记本。
刑应烛先是去卫生间里洗了把脸,草草冲了个澡,然后才光着脚走出来,站到盛钊的床边,低头拿起了他的册子。
盛钊本来带着耳机正写着呢,压根没发现他醒了,猝不及防被人抢走本子还吓了一跳,笔尖在纸页上留下了长长一道。
“这什么?”刑应烛问。
“名单。”盛钊说:“这都是这几天有极端天气或者是发生自然灾害的地方,我发给张简看了看,他划了几个地方,就剩下这——不是,你怎么不穿鞋?”
刑应烛背后的地板上留下了长长一条水印儿,他喜潮湿,自然也觉不出来冷。
但盛钊显然像一个“替你觉得冷”的男妈妈,下意识把自己脚上的拖鞋往下一蹬,整个人窜上了床,说道:“快穿鞋,这都快冬天了,你小心——”
盛钊想说你小心老寒腿,结果话还没出口就反应过来,面前这位大妖怪是条蛇变的,压根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