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钊倒不知道刑应烛心里的打算,他从刑应烛说出那句跟他一起去之后就宕机了,一路上都在有意无意地偷瞄刑应烛。
——这跟别人说的不一样啊,盛钊心想。
他的前任“同事”曾跟他说过,在这工作了三年都没见刑应烛出过一次门。熊向松也说刑应烛规矩颇大,晚上八点之后天大的事儿也不许人出那栋楼。
但是……这不是挺好说话的吗。
盛钊不由得又多看了刑应烛一眼。
他身高腿长,手里稳稳地打着一把宽大的长柄雨伞,下巴尖埋在风衣领子里,一言不发时,看起来有些冷淡。
盛钊忽然毫无预兆地想起了那个莫名的“窝边草”念头——他心说这人虽然有时候说话不太客气,但起码这种时候瞧着还是挺靠谱的。加上脸又那么加分,就算是真的爱吃窝边草,恐怕也很少有人能拒绝。
不对,我想这个干什么,盛钊晃晃脑袋,在心里自我唾弃道:男人果然是视觉动物。
“从楼门口出来到这,二十米不到的距离你看了我六次了。”刑应烛说:“看什么?”
“熊哥说,楼里这些租户晚上八点之后都不让出门?”盛钊好奇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刑应烛说:“是我的规矩。”
刑应烛好像就是有这个能耐,一张嘴就能把天直接聊死,噎得人家直接忘记那张脸带来的杀伤力。
盛钊无语地看着他,说道:“现代社会哪个成年人会老老实实守门禁啊,要是他们违反了呢,你能怎么?”
“不怎么。”刑应烛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看着盛钊,似笑非笑道:“那就可以永远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