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只怕疼到了极点,而且惯会撒娇耍赖的娇气绒团。
但他在选择献祭自身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义无反顾。
陆封识仿佛被定住,僵硬地站在那里,手指随心脏一起,颤得厉害。
辟邪极度虚弱,身子摇摇欲坠,勉强撑着看陆封识。
“对不起啊……离开钟山的时候,本来答应过你会尽快回去的,但现在好像是要食言了,你千万别怪我。”
“不过你怪我其实也没用,我要走啦,应该……应该是没办法再回来了,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狼狈很难看?忍忍好啦,反正……你很快也看不到了。”
“能在最后的时间看到你,我心里其实还挺欢喜的,就是还有一件事……”
辟邪抬爪擦去七窍渗出来的血,朝陆封识笑了一下:“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他的声音很小,轻飘飘的,仿佛被风一吹就要散去,但里面的期待和温软一如从前。
山上的风骤然卷起,簌簌风声响在周围,刺得陆封识眼睛生疼。
他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沙哑。
“陆封识。”
“陆封识,陆封识……陆封识。”
辟邪来来回回说着他的名字,似乎要把他刻进心里一般,声音最初时还带着故作轻松的笑意,后来越来越轻,越来越低,到最后,隐约带上了哽咽。
“陆封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不是只有这二十多天,我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也躲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看了你许多年……”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犹豫那么久了,早点去找你,这样的话,好歹我还能陪你稍微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