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真笑了笑:“好。”
容鸿雪俯下身体,转头之前,他忽然看见易真的脖颈,那上面的饰物此刻黯淡无光,再也不复之前的华彩,就像一排瞎掉的眼珠。
他还来不及细想,易真便挨了过去,他赶紧小心地把易真托到背上,然后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少年走得十分稳当,像是托着自己全部的世界。
走了几步,容鸿雪感到易真的脸颊靠在他的颈侧,如雪一样冰冷,没有丝毫温度,他又想起方才看到的景象,心中只觉得不祥,忍不住说:“易真,别睡了,我们说说话,好吗?”
易真迟缓地顿了顿,小声说:“不行啊,我太累了,没有说话的力气啦……”
容鸿雪一下急了起来:“可是……不,你别睡,易真,你现在睡着了不行,等回家,好吗?回家我给你处理完伤口,你吃点药再睡,好不好?”
易真微弱地出了口气,说:“这样吧,我用手拍拍你的肩膀……你说,我拍,可以么?我实在是……太累了……”
退而求其次,容鸿雪也觉得可以,他果真感到易真在一下一下地,有规律地拍着他。他振奋精神,一鼓作气,背着易真走出了矿坑。
风停日来了,夜空再次澄澈如洗,星河斑斓璀璨地倒悬在天幕上,混战过后的城区寂静无比,只有漫天星光照耀着他们回家的路。
容鸿雪不由得高兴了起来,他快活地说:“对了,我们的家因为是加固过的,现在还没有倒得很厉害,你之前是不是上锁了?当时所有人都在逃命,他们只抢了没来得及上锁的房屋,我们最富裕,但是因为门窗都很结实,所以里面的东西都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