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疼痛好似能让她清醒。从那以后,她每次睡不着或者难过的时候,就往自己手臂上划一刀。好似这样就能减轻心理上的痛苦。
她在赎罪,在惩罚自己。
如果不是她非要嚷嚷着去旅游,爸爸也许就能不那么慌张执行任务,妈妈也不会住院。
血顺着胳膊流下来,苏晨夏像是不知道疼,过了好久闷声说了句——
“我该怎么办啊……”
人一旦陷入执念,很难走出来。她站在孤岛上,周围的海水呼啸像是想要将她吞噬,甚至连呼吸都是困难。
——
报志愿这天,易可给苏晨夏发信息,她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分数出来她也只是看了眼,考得挺好的,比预估的分数还高了几分。她跟辅导机构请了个假,回到学校。
她站在香樟树下,眼睛眯着抬头看太阳,明明走出校门才没多长时间。那会儿站在校门口,憧憬着毕业以后的生活,无论那种都充满着希望。可现在,她只有无止境的悲伤和疲惫。
苏晨夏坐在机房,打下湘城大学的学校代码,良久才摁下提交。
楚清宜生着病,苏煦开学便是高中。她根本走不开,也不可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