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易延又看“秦鲭”很亲近信任贺慈的样子, 更是气血上涌:“你可知道养鬼的下场!你知道空一观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地方吗!”
贺慈的存在就是在玷污空一观!
这几乎成了庄易延的心魔。他忘不了自己小时候被师父带去空一观,那里静谧而空灵,仿佛是世界上最无人踏足与世无争的地方。
他躲在师兄身后, 瞧着老观主, 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不能来空一观做一个小童,每日拂去殿前尘埃, 聆听老观主的教导。
那他这一生,便足矣。
“道风不存, 净土不再啊!”庄易延被一股巨大的悲伤包裹,既痛又恨。
尤其贺慈一脸平淡,似乎和他是两个世界,根本无法理解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他不顾自己魂体的剧痛, 甩着拂尘朝贺慈冲去。
钢针一般锋利的拂尘刺着贺慈身下的鬼怪和“秦鲭”袭来, 独独避过了贺慈。
“师父不要!”
贺许诺甩开了贺周,朝着庄易延悲呼。
贺慈身下的鬼物为了保护贺慈和“秦鲭”,直接失去了下半身。他们重重摔在地上, 鬼物护住了贺慈的头。
贺慈指尖触碰鬼蛊,它化为折翼的小虫子,虚弱地瘫在贺慈手心,一抽一抽的。
贺慈直愣愣地看着它,随后咬开自己的指头,把血喂给小虫子。
“你很过分,”贺慈爬起来,目光如同刀尖,小小的孩子,瞧起来冷冽阴森,像是从淤泥中爬出的,“你凭什么伤我的朋友。”
庄易延走到了贺慈面前,俯视着她:“你和这些鬼物为伍?当工具就算了,我认为你不过一时误入歧途。你竟然把他们当朋友?人什么时候和妖鬼为友?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