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想把贺慈关起来。
这第几次了!第几次了!
哈士奇都没她这么能跑!
……
在月亮最尖的时刻,水是滋生万物的最好载体。贺慈背着自己的蛊虫来到湖边,早上出门的时候她都计划好了,书包里也带了外婆给她缝的小衣服。
此刻她趁着没人换了上去。
一身紫黑色的衣服,衣服上的蛇虫图纹仿佛真的是用银线绣上去的,在湖面的粼粼波光之上流转,狰狞的虫蛇仿佛是活的,在衣物上不停游走。
贺慈双手拖着银冠,坠在上面的片状流苏不停碰撞,发出风铃般叮铃铃的声音。夜里寂静,这声音在湖边回荡,似乎是精怪在歌唱。
贺慈把银冠举到头顶,身在一棵柳树之下,四个方位分别摆着四罐不同的鬼蛊。
双手慢慢下沉,她一边吟诵着字节模糊的咒语,一边把讲银冠稳稳地落在头上。
银冠带上地那一刻,贺慈嘴中的声音也消失了。
四个罐子忽然冒出幽绿色的浓烟,飘飘荡荡,环绕在贺慈的周身。蜈蚣、□□、长蛇、毒蚁,它们从罐子中爬出,匍匐在贺慈的脚下。
绿色的浓烟熏着贺慈的双眼,贺慈眼皮都不眨,渐渐眼中出现骇人的血丝。
她吹了一口气,吹开了眼前的迷雾。
一个人的身形在湖面上逐渐显现。
不过这人并不是她的外婆。
贺慈望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