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去,只见成年裴景鸿站在裴府门前,他依旧是十分病弱的样子,浑身上下血迹斑斑,而后他突然挥了挥手,整个裴府连同烈火刹那间烟消云散。

天地之间,只余下一片空白。

下一刻,一座新的大宅院凭空出现,邵卿卿恰好站在门前,她抬头看过去,匾额上写着程府。

裴景鸿慢慢走进程家,邵卿卿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

此时的程家一片静寂,处处都挂着白布,仆从和丫鬟行色匆匆。

邵卿卿跟着裴景鸿走进正厅,十几口棺材排列整齐,一个偌大无比的奠字立在上头。

一排排披麻戴孝的女子带着孩子们,跪在地上呜咽得哭着。

邵卿卿恍然大悟,这是程家当家人死了之后。

裴景鸿一身血衣,立在众人身后,犹如厉鬼一般,他神色木然地看着这灵堂,突然轻声问道:“你说他们该死吗?”

邵卿卿卡了壳。

“也不至于都杀了吧。”她犹豫了片刻,真心实意地说道。

“可程家杀了裴家全家,难道就不该让全家来抵命吗?”裴景鸿说着,低头看向仪典上的一个小孩。

那小孩是佣人打扮,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头上戴着帽子,将一个托盘端给跪在最前面的妇人。

托盘上蒙着白布,殷红的血却从布里透出来。

那妇人瞧着,冷笑一声,将白布掀开。

只见一只仿佛穿山甲一般的动物蜷缩在盘子里,血肉模糊的样子。

那动物尚有一口气在,喘息着抬头发出一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