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整天都没见到祖婆婆出现。
入夜。村民散去,老道长拉着道醇去旱莲树前为祖婆婆做法祈福。
道醇按照惯例,先拿出祖婆婆勉强不嫌弃的香料添在缠枝香炉里。火焰一点点吞着香料,袅袅浓白的雾气一点点升腾起来。
双手执香,放在胸前。
老道长庄重地穿着法衣,跪在蒲团上,嘴里呢喃着福生无量天尊。
说来也怪,祖婆婆开花前这天儿啊出气地冷,开花后,就连夜里也明显感到气温回升。两人一直跪到半夜,还不见祖婆婆出现。
道醇年纪小,困得要死,眼睛似闭非闭,恍惚间一尾巨大的影子在白墙上掠过。
他吓得心头一惊,彻底不困了,然后气得跺脚,“花蛇,你今天躲到哪去偷懒了?现在溜出来吓人,你有没有心?”
他刚转过头去找花蛇的踪影,迎面一张血盆大口,喷出的长长信子差点卷到他的玉簪。
他气得喊师父做主。老道长却惊呼一声,急急冲过去,瞧见花蛇黄白花纹的背上坐着一个人。
连菀一身长裙,斜坐在花蛇背上,手中挑着十二瓣花灯,灯光晕染,裙摆拖曳,一蛇一妖,要多诡异就多诡异。
只是连菀脸色铁青,好似非常不乐意。
“放我下来!”
花蛇口吐人言,“不放。”
老道长:“……”
道醇嘴巴都能塞下一颗鸭蛋。花蛇不想活了,敢顶撞祖婆婆?!
花蛇:“您要是能自己下来,就自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