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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淳憨厚的样子卖药酒最合适,他面前也一站了一堆香客。

唯独陆折站在旱莲树下,面无表情如同镇墓兽,即便有人想来买红绳和同心锁,也不敢靠前。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在这几天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前几天他还是人人巴结的陆家二少爷,现在他是无人问津的卖货郎。

区别很大,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还不错。

“祖婆婆,去年您说我孙子能考985,他真就考上了。今年我想问问您,我孙子四年后考研能考上清华吗?”

连菀懒洋洋撑着下巴,红唇轻启,“不可。”

老太太面露失望,正想再多问一句,后面的人喊到:“只能问一个问题,快去交钱。”

陆折瞧着那位老太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里面叠着一坨钱。她从里面掏出一张一块钱,丢进了连菀旁边的木盒子里。

木盒子上贴着一张纸,写着三个字:随便给。

陆折:“……”

“祖婆婆,您铁口断言好准啊。幸好我去年听您的话跟那个有钱男人结婚,果然,今年我做了寡妇。”

陆折:“……”

做了寡妇的年轻姑娘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恭敬地放到连菀旁边的木盒子里。

陆折的耳朵竖着,听了一会他听明白了。

连菀只回答可或是不可。排队算命的人也只能问一个问题。

印象中那些算命先生都要摸着人的手掌揣摩半天,然后掐着手指算半天,这些人和连菀这个神婆比,生产效率极为低下。

连菀只是抬眼看对方一眼,便红唇轻启,可或是不可,然后钱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