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菀的眸光落在他左臂的孝章上。
“你知道河有第三条岸吗?”
陆折转过身来。
连菀娇小的脸庞上浮着一层粉亮的光。
“不是此岸,也不是彼岸,是行在河上的舟。”
生而为人痛苦,死而为鬼也痛苦。不如,乘上这条船,至少还能看河上的风光。
这些凡人啊,就是思想包袱太沉重了,所以活得太累。
陆折愣了愣。
连菀没好气地说:“你不要和道醇同住一间房就被他的傻气给传染了。”
陆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平时他嬉笑怒骂,毒舌狠辣老道长,就连陆燃那个大尾巴狼他该怼就怼,人称陆家恶少。怎么见了这个用假名的女人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黑脸黑了一会,冲进三清殿,拎了个蒲团出来,然后丢到连菀的怀里。
“地上凉,也不怕生病?”
连菀:“?”
陆折一副很懂的模样,“瞧着你们道观挺穷的。生病了怕是没钱去医院。”
连菀想笑,但陆折的表情太过认真,她又忍着没笑。
生病两个字不在她的字典里。至于穷嘛,他没说错,毕竟没钱就买不到乌龙白桃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