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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折的手在口袋里轻轻摩挲着琉璃盏古老的纹路,低着头淡淡道:“我不是好人。我虽然不吃喝嫖赌,但我名声不好,脾气不好,生气了可能会打人。”

梁嘉嘉张了张嘴。

“与其我上门退婚,不如你先提。你丢不起这人,脸,我可以不要。”

梁嘉嘉眼圈泛红,摇着头,哽咽着,“你哥哥允许你这么干吗?”

人都说陆折是开在荆棘上的花,美丽却扎手。她不害怕,央求父母强行和他定了婚,虽然订婚现场他压根没出现。

陆燃向梁家保证,陆折一定会成为梁家的女婿。陆家爷爷刚去世,以后家里都是哥哥陆燃说得算。陆折要退婚,那就意味着陆燃一定会把他赶出家门。

陆折没说话,走到腊梅树下,轻轻折下一枝。

纤纤横卧,一朵朵像花金黄蜜房,在霜寒中怒放。

他晃了晃手中的花枝,嗤笑一声,“再见!”

春雨漫天铺地地落在妙莲崖上,

雾气蒙蒙中,山门只露出飞檐一角。檐下铃铛在雨中叮咚作响,算是给了妙莲崖一点点的生气。

连菀撑着油纸伞,站在青石板上。

她静静站着,不着急不慌乱。

时间在她这里如同凝固的冰,深沉的海,看不到一丝波动。

天色渐渐暗沉,寒气一点点升腾起来。

连菀随手挑起一盏十二花瓣灯,光影投在脚下,温暖了裙袍。

这时,从远处暗影隐隐掠过一片淡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