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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看去,连菀端坐那里,阖目凝神,浑身散发着轻盈的光。

这光带着点粉,透出她本体的颜色。

且这光是流动的,从树顶滑向树根,从主干游至偏枝,从上到下,一涌而入。

如果此刻剖开地面,会发现这光在土壤里继续散漫,顺着每一条根扎于妙莲崖的须根,而同时也会发现,旱莲树的根巨大无比,早已贯穿整个妙莲崖。

树就是崖,崖就是树。

她不死,妙莲崖无恙。

她若有事,一切便会化为虚无。

连菀放出神识,像平日一样,巡查她所能到达的任何地方。

只是这一次,像是受到阻隔似的,运行得格外困顿,无力。

说来也奇怪,开春后,她的花蕾毫无开花迹象,倒是自她两百年醒来前便已存在的三颗花蕾长势比以前还旺盛。

她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哈欠,心道这几日精神十分不济,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忽然,心头一颤,不由想起花蛇的话。

怀孕?生子?呵!不可能!

风姨真是越来越疯了!什么话都敢乱说!

首先,她每年所结的果实无论如何捣鼓都种不出新株。果实对她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别的花精开结果是为了繁殖,她开花结果就是图个热闹。

其次,她是天底下唯一一株旱莲花,这些年自花繁殖,开花结果,即使需要同族交、配,她也找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