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她似乎又是极度自私矛盾的。
她的恨,自始至终与血亲惨死无关。她本就是他们家族最后一人,以侍奉狼人为荣。她的恨意如杀意般并不那么干净纯粹。
寝宫的门缓缓打开,真帆用余光瞥见一位体衰的中年男人瘫痪在床上。其余侍者仿佛见怪不怪,作为侍从头领,沈雁月率先走近男人,双手伸出,体贴地将他扶起。
看似孱弱的男人悠悠道:“今天又换了三名侍从啊,呵呵。”
真帆心中大惊,暗道不好。
脑中警铃大作,她在这一刻想要暴起徒手刺杀男人,想起对方是位血族亲王,她只能将表情调换的更加温顺恭谦,强制命令身体放松。
“陛下,最近……”
“父亲,最近有瘟疫在低级血族与人类间传播。”排行最大的儿子踏入房间,替侍从们解了围,“怎么,是这群人伺候的不好么?让我亲自来照顾您吧。”
亲王缓缓摇了摇头。
若看面貌,这该是位有着铁血手腕的亲王。他从沙里来海里去,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控制住了海上贸易路线,又血腥屠杀了所有狼人家族。
他该是暴躁的、易怒的,在疯狂之中被弦月佣兵团画上句号。
不过今天,他好似分外虚弱。
大王子也颇为拿不准他父亲的态度。
几人不敢用眼神交流,室内便唯有大王子与沈雁月之间进行了血脉传音。
忽的一下,寝宫内的吊灯噼啪闪了刹那,似是线路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