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狗刨。
在感觉自己略微熟悉了罡风打击的力度后,琉歌颤颤巍巍地尝试站立起来。她的小腿稍微使力,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便呲地在小腿外部撕开,迸发出朵朵血花。
琉歌痛的“嘶”了一声,觉得自己随时有摔个四仰八叉落下天堑的危险。
天色昏暗,雪山之巅的冰雪如同永不停歇的永动机,伴随着凛冽的冬风,带着一股狂傲的姿态,自顾自地袭卷着。琉歌独自一人半跪半立地站在空中,她的身下是一道深不可见的裂隙,仿佛庞然大物的口鄂,流淌着能够瞬间分食血肉的口涎,只等猎物乖乖地自动落下。
琉歌对自己很不满意。
满目冰雪,她的双眼几乎要被白茫茫的一片蒙蔽。她想:世界上的纯血种被传得多么神乎其神啊,她居然只有这点能力?那些来自东陆的小说里,据说东陆的仙人厉害到甚至能够开天辟地,劈海移山。她还什么都没做呢,这道天堑居然不能依靠纯血种的身体硬度强跨过去?
那她算什么纯血种!
要这愈合能力做什么!
琉歌咬唇,原本便毫无血色的脸庞被风吹得几乎苍白到透明。她体内血液暴动,一点又一点的,不在乎风刀在她身上究竟割开了多少伤口,她终于张开双手,像是在过摇摇欲坠的独木桥般缓缓站起了身体。
天地寂静,罡风狂啸。在她站起来的刹那,身上几乎挂满了血晶。
血液流得太快太急,风带走后又涌出一批。这些狂涌不止的血液终于在极致的温度中被冻住,成为了挂在身上的一道道美丽的血晶。
来不及说疼痛,来不及感受刺骨寒冷,她浑身的血液高速流转着,生怕再慢一些身体机能同样会被风雪锁住。
橙金色的长发扬起,琉歌翡翠般的眼眸转化为血一样的鲜红。她的指甲时而暴涨时而收缩,血族的本性在她身体内部肆虐,仿佛返璞归真般,想要带出她体内原有的野性。
琉歌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在激动地狂化,另一半则不停平息狂暴的血液。二者交汇,在她的小腹内部渐渐形成一个漩涡,有将要凝结的趋势。
呼啸的狂风忽而平静了,那些风雪如同被什么吸引了般在琉歌周身打转,裂缝内的罡风同样被吸引而上,庞大的气流萦绕在琉歌身边。
“你要凝结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