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盛。
高浓度银像是松针掉落般簌簌飞溅,格里高利仿佛厌倦了这种永无止境的雕虫小技,举手投足间云层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推开,即将撒下圣人谴责的天罚。
身着教廷极简风格长袍但在边角处尽显昂贵奢华的亲王俊美慈悲,他自带一种悲天悯人的气质。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眼角有几丝浅浅的皱纹,使他看起来更具有臣服力,所有信徒在跪地仰望他的刹那都不会怀疑他作为教皇的身份与资格。
他好像天生该登上这个位高权重的冕座。
格里高利的眼底始终没有映上金发女人柔美的身姿,如同她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虫子。倒是视线在转向老者时出现了细微的怔忪,随后神态像是兵败如山倒般迅速龟裂了。
“没想到在这鬼地方还能见到昔日的老熟人。”亲王傲慢地讥讽道,“你这条丧家犬竟然苟活到了现在。”
“呵呵,我亦十分不解,”老者颊肉抖动,苍老的声音半步不让,“上帝居然没把你这招摇行骗的老赖收回去,可见神都是有眼无珠的瞎子。”
“你!”
“你——”
两人几乎就要抛开姿态扑吼着撕咬上去,气氛正是一触即发的时候,德沃拉却突然挥出一个宽大的白色斗篷,从头到脚罩在了老者的身体上,严严实实地将他包裹住了。
她做完,又给自己披上了一件同样的斗篷,全身都笼罩在白布的包裹下。
“看你干的好事!”鲁格纳斯吹胡子瞪眼地咆哮道,“你没看到我在和他吵架吗?!这样气势上就输了!”
“阁下,我想您的主要目的是布置阵法。”德沃拉娓娓解说道,“对了,这斗篷是最新研发的布料,能有效阻挡他的圣芒。我很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有用这种古老的物理防护了。”
格里高利看着罩上外套犹如精神病发狂的两人,轻蔑地一笑。他在勾起薄唇的同时,远方有两位黑袍使者正在全速赶来。
根据源血的波动,赶来的两位黑衣人也是亲王等级,不过神识中放大的画面可以观察到,两位黑袍亲王戴着同样的面具,浑身包裹得一丝不漏,看来是不想暴露身份。
这可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