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诺安的话音落下后,房内便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我们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吧,也不知道我这副残破的身体能不能撑到下一次见你……咳咳!”
老公爵忽然伛偻着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法诺安大步走上前扶住了马丁,动作僵硬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咳了好一会儿后,老公爵终于缓和了过来,他抓住了法诺安的手臂,缓缓转过头,用那双犀利而沧桑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法诺安。
“我知道你这些年因为当年你母亲的事情一直都在恨我,可如今你已是普里斯特莱的最后一名族人,绝对不能断绝在你这里……”
“你想和我说的就只有这些?”
法诺安忽然沉下脸松开了手,面色异常阴郁冰冷。
“在你眼里,我和母亲只是你延续普里斯特莱一族的工具吗?”
就像老公爵无法理解法诺安的固执和坚持,法诺安同样无法理解这个和自己身体流着同样血液的男人是多么的无情而冷酷。
他的母亲便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自私和冷血而死在了产房里。
明明母亲在生下他之后,身体已经变得十分虚弱,根本不适合再生育,可这个男人却因为母亲是极为罕见的神眷之体,硬是让她再次怀了孕。
法诺安至今都记得母亲临死前响彻在他耳边的痛苦呜咽和凄厉嘶哑的哀嚎声。
当才十二岁的小少年看着前一日还在温柔对着自己微笑的母亲,变成了一具血淋淋的冰冷尸体被抬了出来,那时他就在心底发誓,永远都不会原谅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哪怕他的体内和他流着一样的血。
所以法诺安绝对不会为了延续什么可笑的血脉而去繁衍子嗣。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让赫尔曼和亚伯继承公爵府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