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回鲛人,被人养在一个池子里。
养他那人坐在池边,手里拿着根狗尾巴草逗他,梦里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大病,竟然傻不愣登地去够那根狗尾巴草。
伸手快要够到了,池边的人就将狗尾巴草往上抬一抬,景其殊挺直身子再去够,差点够着了,那人又往上抬一抬。
从来没见过这么苟的人!
景其殊气恼,泡在池子里的鱼尾巴一拍,溅起的水花儿直冲那人的脸,那人轻笑起来,终于将手里的狗尾巴草扔了,景其殊就跟小狗似得,冲过去将那根草捡起来,捧在手心里,回去找那人邀功。
这次角度对了,景其殊看到了对方的脸。
竟然是珩容。
说是珩容,但也不大对,梦里的珩容比景其殊现实遇到的年轻许多,身量已经长成,却更清瘦些,五官带着些许少年的稚气,唇角的笑意也更灿烂,没心没肺的。
他懒洋洋靠在池边,问景其殊:“鲛鲛,你说他们会醒吗?谛星不是在骗我吧?”
梦里的景其殊好似个小傻子,不会回答珩容的问题,捧着狗尾巴草啃了起来。
景其殊本人:“……”
珩容也笑了起来,日后冷峻的五官,此时还带着少年的朝气,他霍然起身,少年的身形映着朝阳:“不管,走了,去浇花。”
去浇花。
他好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了,池水中专心啃狗尾巴草的鲛人急了,抓着珩容的衣摆不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