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十二月,气温已经开始急速下降。南方的湿冷总是能寻到任何缝隙,钻到你的骨子里。
禾沐打小在有暖气的北方长大,偶尔到南方度假也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实在很难习惯永远捂不热的冰冷被窝。
清晨,禾沐刚刚有点意识,感觉自己是睡在古墓派的冰床上,盖在身上的被子也像是一条冰毯。
十根脚趾冻得缩了缩。
脖子又僵又疼,胳膊压在身侧,也有点麻。右手更是说不出得酸痛。
真不知道昨晚是在睡觉还是在受刑。
她缓慢坐起来,活动活动肩膀,又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抬眼,看到卧室门开着。
昨晚好像是关上的。
禾沐起身走进卧室。
床单和被套都换了新的,铺得一丝不苟,平平展展,丝毫看不出昨晚是多么激烈的战场。
不大的屋子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
站在床边的人全身更加冰冷,似乎血液都是凉的。
其实,早在进来之前,就猜到了不是么?
禾沐唇角浮起一抹涩笑,走到明净的落地窗前。
阴了许久的天,终于出太阳了。是她喜欢的晴天。
禾沐眯起眼睛,向阳光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像是想抓住珍贵的阳光,却又怕一抓就散了。
最终,她还是收回手,素面微仰,鼻翼颤动,贪婪地吸了一口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