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一两片残花落在他的白发上,董仲舒随手取下花瓣,伤感的对曹襄道:“我命不久矣。”
曹襄拱手道:“先生已经名垂青史,生死之事不必太过挂牵。”
董仲舒笑道:“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闻听夏侯公罹患奇病?”
曹襄道:“肠痈之症,以前是不治之症,现如今,有医者高人可以通过破腹取出坏死的肠子,然后再用奇技,调理人的内腑,最终痊愈,闻听云侯说,早就不算什么大事了。”
董仲舒无声地笑道:“你看看,这就是活的久的好处,只要活的久,总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奇观。这世上的事情日新月异,令人目不暇接,真想多活些日子,可以看到更多。”
曹襄冷笑道:“如若董公对夏侯公不满,曹某以为让夏侯公病故,不算难事。”
董仲舒挥挥袖子道:“老夫不是孔仲尼,夏侯公也不是少正卯,就不做这样无意义的事情了,免得有一天有人有样学样,把这一手用在老夫身上。当年先帝时期,暗杀之事层出不群,现如今好不容易摈弃了这个陋习,如何再能重开往事呢。”
曹襄叹息一声道:“某家恨不得儒门从今日起就能执天下之牛耳。”
董仲舒笑道:“慢慢来,慢慢来,总有一天会做到的,老夫向你保证,你曹氏花费的银钱不会没有回报。”
曹襄摸摸脖子道:“总觉得这里不安稳。”
董仲舒笑道:“今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
云琅破开夏侯静的肚皮,然后看见了一条发炎的阑尾,叹息一声,就随手给割掉了,放在盘子里,手指长的阑尾红肿的厉害。他没想到,这夏侯静居然真的得了阑尾炎。
穿着一身干净麻衣守在一旁的梁赞也非常的奇怪,跟云琅的目光碰撞了一下,两人就齐齐的苦笑了起来。
“夫君,这位先生的阑尾有什么奇特之处吗?居然劳动你亲自动手?”
苏稚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连忙问丈夫,她没有发现这跟阑尾跟别人的阑尾有什么不同,若是硬要说有什么不同之处,那就是这跟阑尾非常的新鲜。
“没有什么不同,明明在治疗这种病患的时候,你跟小乔比我更有经验,不知为何,有很多人硬是认为你夫君我的本事要高过你们。”